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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1902年,在法国导演乔治·梅里爱的《月球之旅》中,用硬纸板制成的火箭掉进了月球上,从月球上往外看的脸上似乎覆盖着刮胡霜。这部短片可以说是可追溯的科幻电影中最“古老”的一部。它的技术粗糙笨拙,但效果奇幻迷人。
在没有特效或特效技术不成熟的时代,科幻小说的“未来感”只能通过模型道具、拍摄技巧等手段来呈现。但100多年过去了,只有少数科幻经典作品被写入电影史,真正的杰作仍然难以超越,比如斯坦利·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1968)、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1977)和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1979)。
更不可想象的是,在詹姆斯·卡梅隆2010年执导的《阿凡达》所展示的非凡特效技术的支持下,上述杰作的续集在“致敬”的狂潮中找不到太多的创新。
火炬之光2外星人
普罗米修斯
电影《异形》系列中生化人的名字一直按字母表排列,前三部电影中的生化人分别被称为Ash、Bishiop和Call。迈克尔·法斯宾德在《异形》前传电影《普罗米修斯》中饰演生化人的名字是David。
看看世界顶级电影大师雷德利·斯科特、詹姆斯·卡梅隆、大卫·芬奇和让·皮埃尔·热内过去拍摄的《外星人》系列,我惊讶地发现,在看似过时的类型惯例背后,几乎所有的美国科幻小说和电影和电视遗产都被隐藏了。它递出了一把钥匙,但我们并没有完全理解奥秘,也看不到门后世界的“起源”。
41年后,回头看《异形》,它似乎预言了我们的下落。
《异形3》导演大卫·芬奇
《异形》拍摄16周半,《异形2》拍摄18周。1992年,导演大卫·芬奇被要求在13周内完成拍摄,这是他独立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导演的技术还不成熟,这部电影大多被认为是《异形》系列中最失败的一部。
电影《异形》英文名为“异形”Alien“,直接翻译成外星人,正如老话所说,“不是我的家庭,它的心会不同”,回顾过去的经典外星人形象,总是有“文化噩梦”的刻板印象。他们看起来奇怪、丑陋、神秘和不可预测,站在人类的对立面,非常具有攻击性和破坏性,最终目标是“消灭人类”。
但似乎外星人没有固定的形象,没有明确的起源,没有完整的进化史。自1979年开播的《异形》系列也在2012年《普罗米修斯》之后,在拍摄了类似英雄拯救世界概念的四部曲后,由“先驱”雷德利·斯科特再次执导《异形:合同》,回归异形开创性史诗的源头。
《异形:合同》的时间线设定在《普罗米修斯》故事结束10年后,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将揭露所有异形之母——第一部电影《异形》的神秘起源,让新异形与新女英雄展开生死之战。
在关于“异形”的电影中,有六部异形官方承认:雷德利·斯科特执导的《异形》(1979)、《普罗米修斯》(2012)和《外星人:合同》(2017年);由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异形2》(1986);由大卫·芬奇执导的《异形3》(1992);《异形4》(1997)由皮埃尔·热内执导。
这里需要特别注意的是,电影情节的发展顺序并不是根据拍摄顺序来定义的。异形的起源和进化过程是:普罗米修斯→外星人:契约→《异形》→《异形2》→《异形3》→《异形4》。在创新异形变化的同时,这一过程也表达了每个特定时代的集体无意识。
每部电影都是《纽约时报》的产物。20世纪70年代,美国从越南战争和水门事件的争端开始,结束了传统价值的回归。《外星人》创造了科幻电影史上最伟大的怪物形象,并表达了20世纪70年代人们在想什么。
在许多电影史学家看来,1977年《星球大战》的诞生标志着美国电影的新时代。
关于“异形”的演变,我们主要关注的是早期的《异形》四部曲,后来衍生出来的两部异形史电影完全是另一个独立的故事。甚至一些新颖快乐的拍摄技巧和元素都是以前放弃的想法。
异形粉丝已经对他们的“异常过程”有了相对全面和深入的了解。异形有蚁后和寄生蜂的繁殖和生长习惯。第一部电影最初是由“异形女王”产卵的,类似于巨大鸡蛋的形状,等待机会绽放。
然后,异形会变成“抱脸虫”,寄生在脸上,像章鱼一样,在人的喉咙里插入一根管子,为人们提供空气,同时植入卵子,在人体内生长发育,成熟后从胸部“破胸”。当然,猫和狗等生物也可以用作异形寄生容器。
异形“破胸”的过程相当于母亲的分娩,其自身的形态也有很强的性隐喻。如果怀孕过程是“母亲怀孕”,那么分娩后的形状就像一个牙齿锋利的阳具。
异形在一次又一次地侵入和迫害人类后,成长为一种巨大的异形形态,形状融合了生物和机械元素,看起来非常可怕。
在《外星人》的续集中,我们会发现外星人逐渐具有人性和智慧,生育能力也从昆虫进化为哺乳繁殖。这一变化主要是由《外星人3》引起的。女主角艾伦·雷普利孕育了“外星人”,但作为一个正义的女英雄,在电影的结尾,她选择抓住已经破裂的外星人,投资高温熔炉和外星人一起死去。
在《异形4》中,雷普利被提取血液来克隆异形人,科学家们提取200年前异形女王入侵其体内的异形胚胎,培养异形武器,试图从中获利。从那时起,雷普利就成了一个“超级英雄”。作为一个异形的“母亲”,他有脐带情感的存在,但人性的斗争仍然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因此,在《异形3》中,异形女王不会攻击怀孕的雷普利。在《异形4》中,我们的女英雄也利用异形“孩子”对母亲的依赖来杀死异形恶棍。
恐怖丑陋的外星人,求爱的眼神,会让对手瞬间软化,然后放松警惕,而外星人则会发动更猛烈的攻击。我还记得第一代生化人描述外星人:我钦佩它的纯洁,一个生存者,不受良心、悔恨和道德妄想的束缚。显然,懂得利用人性和战术的外星人并不纯粹。
普罗米修斯
发起“外星人”项目的编剧丹·欧班农曾承认:“我没有从任何人那里抄袭,我从每个人那里抄袭。”然而,这样一个集成的“剽窃”形象直接引起了人类对“外星人”的恐惧。
丹·欧班农从1951年的EC漫画《木星种子》中偷了老师,漫画只有八页。故事始于一个小球在一艘航空母舰上坠毁和破裂,散发出50个种子。船上有三个船员。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所以他们恶作剧地把种子塞进船员的嘴里。
后来船员变弱了,打开手术,弹出了一条丑陋的鳞片迷你章鱼。然后它穿过甲板,跳进大海,消失了。听起来一致吗?
很多人不知道最早版本的剧本叫《星际怪兽》,预算只有200万美元。后来预算只提到1000万美元,但还是局限于当时的成本和技术。导演雷德利·斯科特只安排了一些镜头让异形出现。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成年异形,只有他的一部分身体出现在剧情发展的过程中,直到最后才完全出现。
前面提到了异形在剧情中的进化,下面我们来探讨一下异形的设计理念。
异形
当时,异形的最初设计只是一个太空怪物,假装是一件皮衣。后来,瑞士艺术大师H.R.吉格加入,将来自世界各地各种神话的每一个怪物整合成一个生物,将黑暗、工业和生物的病态黑暗风格混合在一起,从而创造出未来的恐怖怪物“异形”。
毫无疑问,H.R.吉格依靠自己的疯狂想象力创造了另一个奇怪的神话,外星人聚集了狮子女战神塞赫麦特、巴比伦尼亚神话帕祖祖、印度教女神、中世纪龙、文艺复兴画家希罗尼缪斯·博世恶魔等元素,实现了无意识的综合创作,使窄长光滑的头壳和黑色瘦身噩梦怪物诞生。
此外,我们还会发现异形的标志性设置是强酸血液。为了在视觉上突出“酸”的概念,它还被设置为黄绿色,与生化学家的乳白色“血液”形成对比。这也是一个巧妙的地方。在人类武器的攻击下,异形的正面战斗力相对有限,但强酸血液可以极大地弥补其破坏性的不足。毕竟在《异形》中,几层飞船甲板只烧了几滴异形血液,极具震慑力。
异形形象设计“集大成”,《异形》的故事也是如此,明显借鉴了美国科幻小说和影视的全部遗产。
外星人藏在风道里,一个接一个地杀死火星上的船员。最后,它被气闸杀死。例如,上述情节来自1958年的《外星恶客》,明显用于《外星人》。另一个例子是,1951年的《外星人/怪人》也与外星人的概念非常相似,1965年的《吸血鬼星球》中有巨大的外星人尸体。
1966年罗杰·科曼拍摄的《血腥皇后》是电影《异形》的重点借鉴之一。地球接收到外星人的求救信号,宇航员在找到信号源后降落在一颗小行星上。在一场奇怪的沙尘暴中,他们进入外星人的船只,发现一个死去的外星人坐在椅子上。但在将外星人带回地球的过程中,外星人逐渐攻击机组人员,并在被摧毁时留下一堆外星人卵。
当然,这些例子只是罕见的“致敬”。
血腥皇后
一开始,《外星人》海报上有这样一句经典的句子:在太空中,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尖叫声。事实上,科幻小说中可怕的“大师”足以打破人类对“太空是空的和安静的”的美好想象。
库布里克的2001:在《天空漫游》之后,科幻电影进入了黄金时代,许多导演制作了一流的作品。《外星人》系列是科幻电影类型、女性英雄、血腥的角色,只有强大的西格尼·韦弗扮演的女战士艾伦·雷普利。
不得不说,艾伦·雷普利这个角色几乎是为韦弗量身定做的,因为她高近六英尺。根据好莱坞对女主角的一贯审美倾向,很难找到适合她的角色,很容易压下男主角的风头。
异形4
就像在《异形4》中,韦弗和薇诺娜·瑞德饰演的美女生化对手戏,引起了不少火花。
在某种程度上,雷普利可以说是20世纪70年代女性运动的产物。作为一名勇敢善战的女战士,她也有温柔母性的一面。当这种想法在主流价值和社会意见中广泛传播时,像《外星人》这样的电影可以将传统男性的强势角色转化为女性角色。
这么多年来,她创造了一个像雷普利一样成熟、复杂、有趣的女英雄。韦弗的运气不仅是找到自己的角色,还与当代最伟大的导演中的四位一起工作,并在不同的“作者”风格中闪耀。
异形2
从1979年到1997年,《异形》四部曲横跨了近20年。
在风格上,第一位导演雷德利·斯科特是一位优秀的视觉风格家,营造了烟雾弥漫的氛围和响亮的技术环境;詹姆斯·卡梅隆充分发挥了他对动作戏剧的控制力,并以耀眼的特效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大卫·芬奇充满哲学意义,节奏缓慢;热延续了他的诗意现实主义风格,视觉非常有创意,但也充满了强烈的黑色幽默感。
其中,大卫·芬奇在拍摄《外星人3》时的导演技巧略显绿色,但他仍然创造了一个新的高潮,将注意力从外星人转移到角色的经历上。仔细想想。当一个女性外星人在唯一幸存的女英雄身上长大时,恐惧比外星人在地球上建立殖民地要可怕100倍。
异形2
在杰作中,四位导演都有自己的原创性和对过去科幻遗产的借鉴。然而,库布里克以来最伟大的视觉风格家雷德利·斯科特是《异形》大银幕的创始人之一。
30多年后,70多岁的雷德利·斯科特再次回归“异形”,先后拍摄了两部异形史前电影《普罗米修斯》和《异形:合同》。不难看出,导演一直在突出同样的想法:孩子会毁了父母,创造者会毁了创造者,我们自己创造的东西会反过来毁了自己。
但是有多少人会把雷德利·斯科特重启“异形”作为自毁呢?
拿出《异形》和《异形:契约》进行对比,不难发现《异形几乎是慢动作,主角很少,大部分都是分散的。头45分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直到“抱脸虫”突然从异形卵里飞出来。
《异形:契约》的整个环境是明亮的,甚至是充满活力的。生化人有善恶两派,正派变成团队作战,但难免会产生分歧。最可怕的是,邪恶的生化人David终于活了下来。
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异形:契约
在拍摄《异形》中异形“破胸而出”的亮点时,导演雷德利反复强调,这部剧决定了这部电影的成败。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可怕的拳头大小的头从他的胸口出来,而不是一个在黑暗走廊里独自一人的家伙。每个人都跳出餐桌,猫也很警惕。异形趁乱逃跑,血从他胸前的大洞里汩汩作响,桌子上充满了血和粘液。
当场景拍摄时,旁边的道具是真正的牛血肉内脏,因为过度闷热导致恶化的味道刺鼻,工作人员加入甲醛去除味道,结果闻起来更糟。
异形
当时一开始被拒绝的场景方案,导演雷德利在《异形:合同》中被使用。在黑暗中,一个孤独的家伙被凶猛的生化人大卫看着,背后是烟雾和光影。异形人对他的猛烈攻击也是一幅残酷的画面。
《异形》的惊人尝试不止于此。你能想象当时所有的风景都是真实的吗?在没有绿布的时代,风景是按照实际尺寸来的,演员真的在那些巨大的洞穴里,成年的异形真的是由演员扮演的。
最有天赋的是,雷德利掌握了近80%的异形镜头,只使用了一台平板视觉相机。他有很多原创的拍摄尝试,比如他故意想让画面变形,在封闭的空间里反向操作广角镜头,增强幽闭恐怖效果,他镜头里的所有空间都是黑暗的,他用的光其实来自火炬的光。
异形
导演雷德利曾经说过:我永远不会让镜头停止移动。即使只是船员之间争论的场景,或者只是普通的舱内陈设,也应该在构图和镜子上保持轻微的颤抖。
回到《异形》的起源,第一组开场镜头在空荡荡的诺斯托罗莫太空舱中缓缓移动。在一种奇妙的运动感的配合下,我们走进了太空异形世界。
正是因为《异形》系列科幻恐怖史诗的存在,人类才能在更深层次上理解“异形”。电影的最后一幕是逃离自我毁灭。这是我们时代的神话,但生存并不容易。
普罗米修斯
总之,《异形》系列的主题是如此强大,部分原因是他超越了寓言。
有人说“异形”表达了父权制社会的罪恶感,也有人说“异形”代表了女权的崛起。你怎么认为?
参考资料:《闪回电影史》;回忆录:外星人的起源故事;外星人:契约;《编剧心理学》;《科幻世界》;《大奖电影手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