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电台-我的电台FM S.H.E
我家的广播和电视
文|鞠学红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生活的农村,没有人家有电视看。获悉外界的信息,靠的是从县城来的一条广播线。那条主线经过我家草房的屋檐,分线穿墙入室,连接着一个底的直径大概在二十公分左右、圆锥状的广播喇叭。早晨中午晚上,一日三时,有线广播为我家平静的生活增添了些许欢乐和温暖。
那时的八个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唱响黄河两岸,大江南北:《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海港》《红色娘子军》《白毛女》《龙江颂》《奇袭白虎团》。特别是大年夜里反复播放,一遍又一遍。在那个文艺匮乏,传媒手段单一的年代,虽然就那些唱段,但人们还是百听不厌。
我的电台
平日里每天三次播音,每次也就两三个钟头。大年夜播音时间延长,有时,从傍晚六点一直播音到十二点。过年的有声娱乐,就源自那一条细细的广播线。
有喇叭的年代,我的奶奶已经耳背。但奶奶喜欢听戏,尤其爱听《红灯记》李奶奶的唱段。家里的喇叭平时安在外屋的后墙上,因为平时都在外屋吃饭,听广播方便。每年的大年夜,父亲和二叔就把广播喇叭线拉到东屋的东墙上,因为年夜饭要在东屋的炕头上吃,奶奶离喇叭近,更容易听见。
七十年代末,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在全国吹遍,联产承包责任制让父亲手里有了点余款。大概是1981年的腊月,父亲托亲戚在县城买了一块袖珍半导体收音机,七岁的弟弟爱不释手,上街玩也把它带在身边。1982年的除夕夜,我们全家在热乎乎的炕头上享用着年夜饭,也通过收音机,分享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春节串门联欢会》的盛宴。农家屋舍第一次在午夜时分收到了无线电波送来的祝福,还有新凤霞、侯宝林、关学曾等艺术大家的拜年。
1986年腊月,父亲买了一块24英寸黑白电视机。其时,电视春晚已举办四年。1987年是兔年,是《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连续举办的第五年。这年我和家人一起过年,在黑白电视机前收看了第五届春晚。那届春晚,最火的是费翔,他载歌载舞,《故乡的云》和《冬天里的一把火》,让男女老少开了眼。这两首歌也成为了春晚的经典。马季、赵炎等人合说的群口相声《五官争功》,教育人们合作才能共赢、没有集体个人就没有归属感。
从这一年开始,电视春晚走进我家。大年夜,春晚和我们共度,春晚和我们联欢,春晚成为我家不可或缺的年夜饭。直到2004年,我和妻子有了一些积蓄,才为父母买了一台32英寸的彩电。古稀之年的父母终于在炕头上看上了彩电。从此,我家的黑白春晚变成彩色春晚。彩色春晚把大年夜的欢乐激活渲染。从我大学毕业那天起,就想为父母购买一台彩电,这条路一走就是十几年。想来实在有些汗颜。
从有线到无线,从广播到电视。娱乐的形式与时俱进,不断变迁。数字电视已进入我家多年,相信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新产品替换。
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听有线广播的岁月恍若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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