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太子2哪吒加点-封神太子2技能
【编者按】
2022年12月26日凌晨4时24分,中国共产党员、著名动画艺术家、《大闹天宫》首席动画设计、一级导演严先生去世,享年86岁。曾任中国电影协会理事、上海电影协会理事、中国动画学会副会长、国际动画协会(ASIFA)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的会员。
本文摘自傅广超编辑的《动画人》 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澎湃新闻经授权转载,节选出版。文章中的另一位受访者林文肖也是动画导演和严格宪法的妻子。
海报《哪吒闹海》
封神王子2哪吒加点
《哪吒闹海》才60多分钟,但有3位导演和15幅原画
傅广超:《哪吒闹海》是文革结束后美国电影厂拍的第一部长片。听说特伟先生想拍《三打白骨精》。
严定宪:是的,在1979年国庆节之前,我们应该制作一部长片,向新中国成立30周年致敬。特伟先生提到要拍摄《三打白骨精》,即后来的《金猴降妖》。原来,我们已经成立了一个摄制组,去了无锡和宜兴。结果,文化部领导夏燕觉得《三打白骨精》太受欢迎了。电影、绍兴剧和各种舞台剧都在演。让我们不要在一起。最好改变主题。而且,如果做《三打白骨精》已经来不及了,它的内容很多,一年内完成不了。特伟也希望前期磨一磨,慢慢把剧本做好。这时,王树辰说他有一个剧本《哪吒闹海》。他以前准备和苏联合作。现在他可以拿出来拍一点,所以工厂决定改拍《哪吒闹海》。我记得时间很紧。导演和设计的前期工作还可以。后面有原创动画、画线、着色和拍摄。真正的制作时间只有七八个月。为什么《哪吒闹海》片长只有60多分钟,却有3位导演和15幅原画?就这样来了,以前美影厂从来没有这样投资过一部电影。
傅广超:《哪吒闹海》改编《封神演义》的核心点其实是把李靖和哪吒的矛盾转移到龙王身上。
严定宪:当时我们分了四部戏:“生”、“死”、“活”、“闹”。我们把主要的矛盾变成了哪吒与自然的斗争,与龙王的斗争,父子矛盾的影子,但我们把它削弱到最低。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我们有一个遗憾。如果这部电影能拍70多分钟,做得更好,现在有些地方有点简单,有些细节还没有展开。尤其是梅花鹿为什么和哪吒这么好,还没说清楚。如果加一个场景,李靖带哪吒去打猎,看到一只受伤的鹿,然后哪吒把它带回家养在家里。这样,他们的父子关系就可以显现出来。鹿出于感激,在哪吒想自杀的时候,想尽办法救他,情节又丰富了。这当然是后话。
剧照《哪吒闹海》
傅广超:张丁先生当时是怎么决定做总美术设计的?
严定宪:因为《大闹天宫》邀请了张光宇和张正宇,大家都反映用装饰风格来表达古代神话还是不错的。经过讨论,他们决定邀请张丁先生。张丁先生的装饰画是另一种类型。最后,《哪吒闹海》的装饰更接近《大闹天宫》的装饰。
傅广超:你亲自去北京拜访张丁先生吗?
严定宪:我特意邀请他的时候去了。当时我正好在北京电影学院给学生上课。课程结束前,工厂安排我直接去找张丁老师。我请了个假,跟张丁老师说了这个意思。他很高兴。他说他对哪吒的设计也有很好的想法。因为《天宫大闹》是张光宇邀请他们做的,他也想试试这幅画《哪吒闹海》。
傅广超:后来在合作中,有什么东西让你记忆深刻吗?
严定宪:电影完成后,我也带张丁先生去看。他很满意。一开始他有点想法,觉得你能达到《大闹天宫》的水平吗?后来他一看,就放心了。阎善春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们一起去青岛出外景的时候,老先生一直在画画,看着我们四处走动,就有点意见了。阎善春的文章说得很清楚,从事艺术和从事动画观察生活的方式是不同的。
傅广超:听说张丁先生刚开始设计的哪吒又黑又瘦,和后来定稿的造型大不相同。
严定宪:张丁先生的妻子认为哪吒是劳动人民的儿子和渔民的孩子。他应该是黑人和瘦人。他不能胖。他胖得像年画里的娃娃。但经过讨论,我们的几位导演决定根据观众的审美和人们对哪吒的传统印象进行设计。而且哪吒是总兵的公子,不一定要和渔民联系,观众也不会研究哪吒的出身。假如太瘦了,画出来的动画效果也不太好,原画也觉得修改后画起来很舒服。
傅广超:外景最终定在山东沿海地区,在确定前听说大家还有过讨论,对吧?
严定宪:黄伟说他上学的时候去那里写生。他说那个地方很好。讨论后,他选择了去那里。
傅广超:参考蓬莱阁设计陈塘关外景的想法,是去外景前还是去后?
林文肖:去了之后。当我到达那里时,蓬莱阁是一个海口的关口,建筑也非常壮观,非常令人震惊。三位导演和艺术设计都认为参考这个设计场景是最合适的,摄影师也拍摄了很多信息。
2017年9月21日,动画设计师严格宪先生(中)、在接受傅广超采访时,林文肖先生(左)。蔡杰 摄
傅广超:原画在生活中积累了哪些素材?
林文肖:因为《哪吒闹海》里有很多海洋动物,我们去水族馆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惯和运动规律。我画了许多乌贼的动态素描,我们以前从未见过活着的乌贼。我们还去石岛接触渔民,画素描和肖像。我们坐在一艘小渔船上漂浮在海上,下了渔船,去岛上活动。在岸边,我观察大海,记录水浪靠近礁石时产生的运动。因为在上海看到的海很平静,没有这样的势头。生活回来后,他们的导演画了不同的镜头,我们都去淀山湖泡水,体验游泳的感觉。因为范本新不会游泳,我带她去教她游泳。大部分时间,她的皮肤暴露在水面外,没有擦任何防晒霜。那天,当她暴露在阳光下时,她觉得自己的皮肤会被晒伤。她睡不着,大约一周后就好了。后来哪吒在水里玩的戏就是她画的。
傅广超:为什么《哪吒闹海》中的水浪造型吸收了马源的绘画风格?
林文肖:《哪吒闹海》中与水有关的镜头占很大比例,里面的水不断运动。我们认为水应该是民族风格的,中国画中的水画也非常丰富多彩,但谁画的水最适合动画的表现呢?一开始,我们看到了许多古代画家画的水。后来,黄伟在艺术设计中找到了一本马源画水的资料。我很兴奋。马源的水是最多样化的,有微波,有小浪,有大浪,有巨浪,很有动感,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材料。我曾经用折叠纸画出他每一个水浪的样子作为参考,然后把水的形状动画成动画片中可以移动的水。在设计了一套动画片中的水画之后,每个人都按照这种风格来画,整体上看起来非常统一和完整。
傅广超:画水不仅要工作量大,还要比较繁琐。
林文肖:是的。这里还有一个技能问题。如果镜头是10秒,如果你连续画10秒的水,你会很累,所以让水循环。连续循环这种风格的水也是一个难题,所以它应该分为多个层次来处理。
傅广超:严老师,《哪吒闹海》的建筑、道具、服饰都是指唐宋时期的风格,为何将风格定在唐宋时期?
严定宪:主要是总兵府的场景。在绘制设计草案时,我开始考虑商周时期的风格,但根据考证设计,室内环境看起来太空洞,光线也很暗。画完后,整个音调可能不好。卡通中的时代有点象征性。坐在地上的习惯可以保留。其他事情不应该受到时代的限制。这部电影主要是给孩子们看的。最好是颜色更鲜艳。
傅广超:创作《哪吒闹海》的分镜头需要多长时间?
严定宪:分镜头不到半个月,只有两三个星期。外景回来后,王树辰、我和徐景达整天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画分镜头,那里是以前的支部办公室。三个人一边讨论一边画画,不到半个月草稿就全部出来了。画完之后再理一遍,请设计师根据各种背景和人物定稿整理。
傅广超:你和其他两位导演在制作过程中是如何分工的?
严定宪:王树辰主要负责剧本,原动画、场景设计定稿也会看到。我主要抓原动画,阿达抓画景。创作《哪吒闹海》时,提出了八个字:“奇、绝、壮、美;生、死、活、闹”、“奇、绝、壮、美”是一般的风格要求,“生、死、活、闹”是三位导演研究的重点。谈创作的时候说这个更方便,每个字都是要领。后来我去日本交流,说起这件事,他们的记者还拿着笔记本,觉得中国人做事还是总结的。
傅广超:三位导演对电影整体风格的把握有统一的看法吗?
严定宪:基本一致。但既然是合作导演,每个人的风格和观点必然会受到约束。所以阿达说,以后尽量独立导演,一个人更自由。后来他搞了《三个和尚》,搞了自己的漫画风格。这也说明导演成熟后,不愿意被其他风格所约束,这也是对的,否则你的个人风格永远出不来。
傅广超:金复载老师为这部剧制作的音乐与之前的一系列作品大不相同。你认为有什么创新?
严定宪:金复载思路比较开放,他采用了中西结合的方法。西方管弦乐和民族乐器结合在一起,效果更加丰富饱满,使用了曾侯乙编钟的声音。当时编钟刚出土,不能随便敲。只能把录制好的每一个单音材料带回来,然后拼成曲子。
傅广超:主要的早期音乐片段是什么?
严定宪:节拍性强的段落一般都是早期音乐,比如潘积耀画的《龙宫庆宴》。他还提出要做早期,因为舞蹈节奏要和音乐节奏一致。情感段落要分情况。
林文肖:“哪吒再生”也是早期音乐。
严定宪:哦,“再生”是她(林文肖)画的。一般在做前期音乐之前,原画要和作曲商量,先和作曲沟通她设计的动作,说说动作节奏会有什么变化,然后写作曲,再画原画。
傅广超:还有李靖弹琴的场景。
严定宪:是的,这出戏是早期的,原画是马克宣画的。弹钢琴的指法和动作应该与音乐合拍。马克宣练习钢琴,他也坐在录音的时候。
傅广超:林老师,当时你是《哪吒闹海》原画组长,你要负责什么工作?
林文肖:我和其他人一样,在外景回来后接受分工,每一幅原画都要完成自己的一部戏。其实组长没有特别的任务,主要是关心对原画不熟悉的同志。例如,15幅原画中有一幅来自北京电影学院的蒋采凡,她当时是电影学院的老师。她对动画的整体创作和制作相当陌生。来到上海后,她完全参与了《哪吒闹海》的原创动画工作。总兵府里有一部戏是给她画的,画的时候她会遇到一些困难,我们经常要沟通。
还有其他优秀的原画经常一起交流创作理念,这是非常频繁的,有时是集体讨论,有时是个人交换意见。比如常光希负责画“自杀”,我们交流过很多次。事实上,动画片中出现“自杀”的行为是不合适的,但我们必须通过这种行为来表达哪吒的自我牺牲精神。一开始,我实际上想到了积极的自杀行为,但在这种情况下,大量的血液会显得非常残忍,所以常光希用一个转身的动作来表达擦脖子的过程。为了让观众感受到角色的兴奋,常光希望哪吒的头发一下子竖起来,然后用几个连续的停格下落,说明生命在一点点结束。但这可能会让人觉得你的技能有问题,所以我建议你的头发在停下来后慢慢掉下来。这个镜头可以达到目前的效果,编辑也很重要。本来这个自杀的动作是在一个镜头里表现出来的,但是剪辑把这个镜头剪了两段——哪吒转身自杀后突然停了下来。首先插入梅花鹿、李靖、家将的特写,给人的感觉是整个空间的空气凝固了,时间静止了,然后跳回哪吒自杀的镜头,头发慢慢飘在肩上。
再比如庄敏瑾画的是小哪吒出生的场景,其中一个场景是哪吒从肉球里出来后伸懒腰打哈欠。我碰巧有一张儿子小时候打哈欠的照片。我从家里拿给她参考。最后,她画了这面镜子哈欠真的很逼真。其他原画也是如此。当你遇到一些麻烦或需要研究的东西时,你总是来交流。
傅广超:林老师,你在创作“再生”和后来的“入海”这两个段落时使用了哪些技巧?
林文肖:我刚开始画哪吒再生的一组镜头,给导演看了一下。我觉得不满意,所以我推翻了它,重新开始了。后来我觉得哪吒经过太乙真人的仙法复活,他的动作应该不一样化。所以我设计了十几个动作,从敦煌艺术、佛教雕塑和舞蹈中吸收了一些美丽的动态和一些孩子气。这十几种动态以长叠的方式表现出来,一种动态,一种动态,直到他醒来。这个镜头在技术处理上也比较复杂,每个镜头叠多少格,节奏如何控制,原画都要在摄影表上写清楚。摄影师有时也会来交流,拍摄时要多次曝光。
还有哪吒和太乙真人拥抱在一起的镜头,要用360度围转的效果来表现。如果是真人拍摄,就是镜头围着演员转,但是动画的相机镜头不能转,就要靠原动画画360度的运动。哪吒进海的长镜头处理也比较电影化。首先是一个抬头的镜头。哪吒从远到近进入深海。当角色靠近镜头时,镜头转向俯视,然后哪吒的背离去。实际上是摇镜头的效果,这种效果也需要原动画一一画出来。
剧照《哪吒闹海》
傅广超:这部电影的制作周期这么紧,工作强度应该很大吧?
林文肖:有加班加点,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赶国庆节、送礼的目标,所以很快。但我们也不放松业余活动,在休息时,即使只有15分钟,20分钟,我们也会跳友谊舞。当时,我刚刚解放了思想,可以跳友谊舞,听邓丽君的歌。外面的一些流行歌曲传来后,大家都很兴奋,心情也很高。所以在休息的时候,摄制组的人把桌子放在一边,留下这样一个跳舞的地方,阿达也从画室跑到我们的工作室跳舞。休息后,我们立即坐下来画画。那段时间很开心。
傅广超:电影制作完成后,大家有没有特别庆祝?
林文肖:我们去长风公园野餐。摄制组的20多人带着干粮,买了蔬菜,在公园里吃饭玩耍,拍了一些纪念照,挺有意思的。在一张照片中,我们20多人站在楼梯上,包括导演、原画、动画、绘画等。几年后,我们拿出这张照片,很多人都离开了美国电影厂,我们有点难过。那时候,我们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团队啊,是最大的摄制组,每个人都是好手。
你能请万氏兄弟来工厂一次吗?日本有一位漫画家想看看他们
傅广超:严老师,你能谈谈1980年手冢治虫首次访问美影厂的情况吗?
严:1980年10月,他带着一个年轻的动画家代表团来到上海,住在锦江酒店,让我在工厂接待。我打车去锦江酒店,看到手冢坐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觉得他比我大。他怎么是一个年轻的动画师?原来年轻人去南京路和外滩玩,就留在这里。他们以前去过北京,在上海呆了三天就要回日本了。然后他告诉我他的经历,尤其是看了万氏兄弟的《铁扇公主》后,他对动画感兴趣。
傅广超:当时他是否主动提出要见万老?
严定宪:是的,他说他想见万老。我从锦江酒店打电话给工厂的人事部门,说我可以邀请万兄弟来工厂一次。一位日本漫画家想看看他们。工厂也很认真,很快回复我说可以,明天下午见,到时候会邀请大万、二万、三万。第二天,我们在小放映间接待了手冢,并给他看了美国电影厂的电影。手冢非常高兴。我们三个万老也没有架子,他们以前也不知道手冢治虫,但听手冢看他们的电影也很开心。当时《铁臂阿童木》还没有在中国上映,但我们已经听说《铁臂阿童木》是第一部将在中国上映的日本动画系列。
傅广超:第二年,中国艺术电影代表团访问了日本。
严定宪:是的,去了三个人,特伟,段孝萱,我,去的时候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傅广超:你到日本后去了哪里?
严:去了之后参观了他们的动画公司,去了几家动画公司,手冢培养了很多人。大型动画公司主要去东映。
傅广超:看了他们的制作流程和行业发展,你有什么感受?
严定宪:有很多系列和连续剧。电视行业非常发达。动画片是电视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专栏,并不断制作新电影。我们去看了之后,才知道它们是阶梯式的生产过程。前五集播出时,后五集已经完成,每周播出时间固定,中间不允许打开天窗。
傅广超:《哪吒闹海》当时备受关注。你和日本同行做过专门的交流吗?
严定宪:我记得放映会是在西武百货六楼的放映厅举行的。放完电影,听听他们的反思,组织动画行业的人开座谈会。他们问了一些问题,包括技术和制作,三位导演是如何合作的,《哪吒闹海》的几部剧是如何表演的等等。
傅广超:宫崎骏当时也在吗?
严定宪:他和高田勋也来看电影,座谈会似乎没有来。
傅广超:从当时留下的文献来看,他们欣赏哪吒闹海。但他们把《哪吒闹海》中的龙王和“四人帮”联系起来。
严定宪:很多人觉得四海龙王是“四人帮”。其实我们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傅广超:你和手冢合作的“阿童木与孙悟空握手”画是什么情况下画的?
严定宪:在我们离开的那天晚上,记者们哄骗我们合作一幅画。在我们合作之后,记者要求我们根据照片中的动作拍照。图片和照片首先在东京的某个地方发表,然后他们将发表的手稿发送给中国电影出版社,大众电影也发布了。
当我们在东京的时候,我们还为许多日本孩子画画。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人们都邀请他画画。手冢没有让我走,所以我告诉你,这里还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客人,他还从事动画片和孙悟空。所以我和他一起画了几十幅画,不到一百幅。他画了一个阿童木的头,我画了孙悟空的头,他画了全身,我也画了全身。
傅广超:还有一幅阿童木抱着孙悟空的画,很有名。国内宣传的时候总说是万老和手冢合作,也有人说是你和手冢合作。但是熟悉万老画风的人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万老画风,当时万老手抖得很厉害,一般只能用毛笔画。这个孙悟空的造型和线条不像你的风格。
严定宪:不是我画的。这幅画是《金猴降妖》中的孙悟空,是手冢为庆祝《金猴降妖》而画的。
傅广超:你最后一次见到手冢是什么时候?
严定宪:1988年上海国际动画电影节上映时,我去机场接手冢。下飞机后,他仍然拥抱着我。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时,我的眼泪就要掉了。他得了胃癌,非常瘦。他回到日本后不久就去世了。
傅广超:手冢又见万老了吗?有什么交流吗?
严定宪:见过一次,那天三个万老都来了。万老年人年纪大了,很少去工厂,所以他们在电影节上和手冢见过一次面。我没怎么说,万老当时很少说话。
傅广超:1986年10月18日,美国电影厂举办了“万兄弟动画事业60周年”活动。当时严老师已经当厂长了。
严定宪:这是一个茶话会,纪念万老从影60周年。电影局、工厂的领导和老同志都来陪他们坐在大圆桌旁。
林文肖:严老师来主持这个活动,专门在礼堂放映电影,日本派代表团祝贺。
严定宪:我还上去说话,举办这样的活动也不容易啊,后来几万老人纷纷离开。
傅广超:特伟先生从未放弃拍摄《三打白骨精》的想法。《哪吒闹海》之后,严老师导演了《人参果》。是为后来的《金猴降妖》做准备吗?
严定宪:《人参果》实际上是为了“金猴降妖”“练兵”,因为有十几年没画过孙悟空的戏了。
林文肖:“文革”后期,特伟先生还没解放,我们两个就去看他,和他聊天。他提到了做长片的愿望,我们说,如果你做长片,我们两个会帮你的。“文革”结束后,他回到领导岗位,想把《三打白骨精》推上去。但当时“四人帮”刚刚下台,外界有人把这个题材作为“四人帮”。而且这个题材的绍剧也很受欢迎。希望他不要这样做。我们拍了《哪吒闹海》,特伟又写了《三打白骨精》的书。推迟了几年,直到1982年才开始。
傅广超:《人参果》的风格一般是《大闹天宫》的延续,但《金猴降妖》可以说是艺术设计和人物塑造的另一个炉灶。
林文肖:特伟提出的一个关键点是,孙悟空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会有所不同。
严定宪:孙悟空在五行山下压了500年,所以和《大闹天宫》时期相隔很久。前者幼稚,年轻,后者年长成熟。
林文肖:这个时候孙悟空已经成熟了,做了和尚,有了使命,人物的性格和感情比《大闹天宫》更细致、更深层次。
傅广超:上海国际动画电影节是在什么情况下举办的?
严:改革开放后,我们开始频繁出国参加电影节,美国电影厂的电影也获得了很多奖项。有外国同行说,你们有这么大的工厂,也可以搞电影节。就像南斯拉夫的萨格勒布一样,他们没有太多的资金和制作量,但他们举办了动画节。美影厂一年也能生产几百分钟的电影,完全有这个条件。1985 2000年,我和特伟前往法国参加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并作为动画协会的中国会员代表出席了“阿西发”的例行会议。作为会员,我们可以推荐自己国家的作品参加各种国际动画电影节,也可以得到阿西发的支持,在我国举办国际动画电影节。所以我在1985年 11 月底,工厂领导小组提出了举办国际动画电影节的想法,并在获得大家同意后向电影局报告。我又和导演谈了一次,他也很支持。大家都觉得自己办电影节是国际动画界出名的好机会。敢于办电影节意味着你是一个动画大国。
傅广超:当我查阅这些信息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在过去,美国电影厂的许多作品在参加各种电影节时,因为电影逾期而失去了几次参加比赛的机会。例如,1980年,哪吒去戛纳国际电影节,1983年、为什么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在1985年错过了两次比赛?
严定宪:这种事情是有的,因为电影不是我们工厂送的,而是中影公司送的。即使我们工厂的人出去参加电影节,我们也不负责送电影的任务。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过去,中国电影公司决定在大多数情况下发送哪些电影,在哪里参加比赛,我们不会通知我们。我们只有在获奖后才会知道。后来,当我们发现一些问题时,我们建议中国电影公司应该征求工厂的意见。什么电影可以送出去,什么电影不容易送出去,所以这里的问题非常复杂。
傅广超:当时厂长的任期是多久?
严定宪:四年后,我在1984年到1989年任职,四年多一点。1988年动画电影节结束后,我向吴一弓局长报告辞职。我同意他做任期,但我批准了很长时间。后来,我发现电影局的财务部门想从事审计工作,看看你的厂长在经济上是否有私人商品,所以我等了几个月。
书封为动画师-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1)
采访、录音:傅广超
拍摄:王宏佳、赵强、包源慧
原采访抄本整理:蔡杰、傅广超
采访抄本校注,编辑:傅广超